虽说不是第一次被莱昂内尔看见隐私部位, 可这样的冒犯还是让温莎感觉到恼怒。他赶紧用长袍下摆遮住大腿根部,面部因为充血而涨得通红。
更糟糕的是——这一切,都被提着防风马灯的莱昂内尔看了个清清楚楚。
“你要做什么?”温莎警惕地看着他,“你没有帐篷可以睡吗?”
莱昂内尔饶有趣味地用目光描摹温莎的躯体,直到把小兔子看得都要炸毛了, 才大发慈悲地开口:“你这是打算自己解决吗?”
“你, 你在胡说什么?子爵大人!”明白莱昂内尔的误会,温莎尴尬得有些结巴, 他气愤地瞪着入侵者, 想要用眼神迫使对方离开。
莱昂内尔不紧不慢地放下灯, 毫不客气地坐到他对面,小臂搭上膝盖。
“不用在意我。”莱昂内尔说, “你可以继续。”
继续……怎么可能继续!温莎瞥了一眼他伸手就可以拿到的防风马灯, 略微思考了一下用马灯砸破莱昂内尔脑袋的可能性有多大之后,才皱着眉头问:“你到底想要干什么?”
“你很在意吗?艾德里安。”莱昂内尔微微眯着眼睛, 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, “你完全可以不用在意我,你不是很擅长忽视我吗?为什么不把我当成一棵树、一盏灯或者是一颗小石子呢?一路上你都是这样做的吗?现在你只要保持下去就好, 这对你来说并不难。”
“够了, 莱昂内尔!”温莎伸出手掌, 示威一般地在他们之间晃动几下,“你还记得我们之间有过魔法誓约吗?如果你不想被电成焦炭, 现在出去还来得及。我给过你机会了, 你可别让我……啊——!”
莱昂内尔猛地抓住他的手, 按在自己胸口。“你电吧,电这里。”他说,“这东西留着也没用,只会让我徒增痛苦。”
“哼,别开玩笑了。”温莎尝试性地缩了两下手,没能挣脱开之后,便放弃了挣扎,“如同你一般铁石心肠的人可不多。你就不要说这种假话了,听着真是令人作呕。”
莱昂内尔说:“那你呕吧。”
温莎终于还是没能按捺得住他的脾气,他将自身精神力转换为法力,甚至不惜催动灵魂力来获得额外的力量,以增强电击符文的效果。
即使是再如何强壮的男人,也无法在承受如此剧烈电击之后,还能够安然无恙。莱昂内尔闷哼一声,身体一歪,倒在毯子上如同抽肠虾一般蜷缩成团。他的眼神在那一瞬间,都有些涣散,湖水般的瞳孔中,黑色比蓝色更多。
温莎不为所动地看着地毯上捂住胸口的男人,他的痛苦看上去不是装出来的。但这又如何,明明是他自己要求被电的啊!温莎只是在满足他的愿望罢了。
“你不会死的,放心,朋友。”温莎歪着脑袋,手肘放在膝盖上,撑住下巴微笑,“符文法师也是言出必行,所以我满足了你的要求,希望这次能够让你明白一点——不是只有肌肉才是力量。”他抬眼瞥了一眼晃动的帐篷,压低声音说,“你们这群肌肉都长进脑子里的莽夫,是不会明白知识的力量的!哼!”
莱昂内尔双眼空洞,一动不动,过了十几分钟都是如此。
温莎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。如果真的让莱昂内尔死在这里,情况可不大妙。根据温莎以往的经验,这样的电击符文还不至于强大到致命的程度,最多只会令被施术者感到身体麻痹,当然,还有一些痛苦。这样大量的电流通过身体,没有不痛苦的。
不至于致命,理论上来说应该是这样。
可,刚刚电击符文生效的位置——是心脏。
真的会死?
温莎内心既期待又恐惧。如果莱昂内尔真的死在这里,是不是说他可以获得自由?还是说,他会受到审判,甚至牵连家族?
“不,不,没事的。会没事的。”
温莎深呼吸几口气,伸手去触摸莱昂内尔的鼻息。在他还未碰到莱昂内尔的脸时,地上的“尸体”先生突然伸手,一把抓住他拽进怀抱,翻身将他压在身下,单手抓住他两手腕,压在头顶。
整个过程在温莎还未来得及反应时,便在蝴蝶煽动一次翅膀还要短的时间内发生。莱昂内尔的动作比雷雨天闪电消失的更加快速,力量却大得如同山峦压身。
是的,一时大意的温莎现在正被压制与山峦之下。
“不!不,莱昂内尔!”温莎惊慌失措地喊,“你说过不强迫我的!”
“我没强迫你。”莱昂内尔说,“艾德里安,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。”
防风马灯内的火光跳跃了一下,很快熄灭了下来。应该是燃料烧光的缘故。帐篷内瞬间被黑暗与安静所笼罩,莱昂内尔的呼吸扑面而来,带着熟悉的烟草味道。
“艾德里安。”黑暗中,他轻声呼唤,宛如吟唱圣光祷文。
“艾德里安,我刚刚还以为我要死了。”
“艾德里安。你为什么不说话?”
“艾德里安。好香啊,你的味道,比任何香水都要更加迷人。”
呼出热气的鼻子,游走于被压制在身下的躯体。气氛实在有些不妙,温莎紧张地大口呼吸,摄人的眩晕如同海浪一般席卷而来。
“不……别,别这样。”用最后的理智,温莎尝试想要唤回莱昂内尔的理智,“喘……我……喘不过气来……别这样……”
不知道是帐篷里原本就这样黑,还是温莎失明了。好在最后时刻,莱昂内尔放开了他,捂住他的口鼻。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,终于感觉好一些的温莎脱力地歪着头,喃喃说:“莱昂内尔,我不是想要自己做那种事情。我不习惯骑马,大腿的皮破了。你能出去让我休息一下吗?”
“嗯,等我一会儿。”光线太暗,温莎看不清楚莱昂内尔的表情。
窒息感带来的眩晕还未褪却,温莎闭上眼睛躺在毯子里休息。迷迷糊糊当中,感觉有人在撩他长袍的下摆。他光着两条腿,暴露在冬日中,感觉有些冷。
“很冷。”温莎喃喃说道,眩晕好不容易褪却,过度使用魔力的后遗症又席卷而来,让他身体既酸软难当又昏倦乏力。“别这样,很冷。”
“乖,别乱动,让我看看伤口。”莱昂内尔重新提了一盏防风马灯,当然这次燃料足够充足。他将灯放在温莎腿边,又掏出他随身携带的圣水瓶。
就算没什么大伤口,白嫩大腿根的情况,看上去也触目惊心。原本白皙的嫩肉被马鞍磨得发红,甚至有的地方还发紫,几道细小的伤口正在渗出血珠。
“你为什么不早些说呢?”莱昂内尔用干燥亚麻布,轻轻擦掉血珠,皱着眉头小声抱怨,“你这样几天了?”
“唔……痛!轻点。”温莎无力地摇了摇头,他现在状况实在不好,眼皮都难以张开。蠕动了好几下嘴唇,才艰难发声,“我不知道……”
“真是可怜……”莱昂内尔叹了口气,慢慢低下头,舔上那些伤口。
【圣光术】
不是很强烈的刺激,却让温莎反弓起身体,差点从毯子上弹起来。本来就已经很难为情,竟然还会用这样的办法来止血?温莎努力地推拒在他双腿间的脑袋,想要出口的拒绝话语却变成了难堪的喘息。
【圣光术】
“混蛋。”难耐地咬住手指,温莎想要挣脱这种羞耻的感觉,身体却使不上力气。
“够了……”喘息带上哭腔,亦变得沙哑。温莎本能地缩着身体,想要往后退。
【圣光术】
今夜天气清亮星光灿灿,星星们不仅闪耀于天空,也闪耀于眼前。
一整天时间,温莎都气得不像和莱昂内尔说半句话。即使是莱昂内尔主动找他搭话,他也不想多说半个字。面对冷遇,莱昂内尔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情绪波动,他依旧温和地微笑,绅士地邀请温莎共骑雪鬃。
温莎侧坐在雪鬃的鞍毯上,莱昂内尔环在他身边的手臂格外规矩。
他们骑行半日,终于发现矗立于原野当中的城墙。看见离城市不远,温莎执意要下马步行。
“那只是丹古堡的第一道陆墙。”莱昂内尔说,“经过这一道城墙,我们还要走过其余五道,才能到达城堡。”
“很远吗?”温莎极目远眺,除了一道城墙,根本看不见丝毫城堡的影子。
“不太远,”莱昂内尔似乎心情很好,说话都带着笑容,“从第一道墙到城堡,大概一百三十里。”
温莎估量了一下距离,还是选择老实闭嘴。
穿过第一道陆墙,单层石墙内的景色立即呈现于眼前。这里有着大片的田地,海风吹来,里面夹杂了一些难以名状的恶臭。
温莎不悦地捂住口鼻,抱怨说:“凯拉尔只是集市附近臭,没想到丹古堡迎风臭一百三十里。”
“那是因为丹古堡内不允许屠宰动物,也不允许制革。”莱昂内尔说,“他们都在第一道与第二道城墙之前,就不会污染到城市内的环境。在这里有一些臭味是正常的,而且平坦广阔的土地,也适合圈养家畜不是吗?”
“那城市里吃肉怎么办?”温莎白了一眼莱昂内尔,“这么远,运过去肉不就坏了吗?”
“肉商的事情,你怎么如此关心?”莱昂内尔轻笑着在他耳边低语,“不用担心食物,我会喂饱你的。每天。”
莱昂内尔的双关语让温莎不自在地红了脸,他们现在的关系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发展的这么暧昧,让温莎有些手足无措,甚至有点后悔自己的决定。
“做自己,别后悔。”
想到兄长的教诲,温莎挺直身体,挑衅地望向莱昂内尔:“即使是要你挖出心脏给我,你也会做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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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没有什么,就是单纯的舔伤口。
由于不许描写脖子以下,你们随便脑补一下吧。
_(:3」∠*)_
相信我,我很纯洁!